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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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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腳步聲,小福一喜,猛的擡起頭。

宋志海手裏拿著一根剛剛掰下來的木棍,小福擡頭看了一眼,頓時毛骨悚然起來,宋志海像是屠夫盯著抓過他的牲畜一般,面部極度扭曲。

小福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有這個想法,但宋志海的惡意卻讓他渾身發抖。

“沒有想到自己會有今天吧。”宋志海嘆了一口氣道。

小福偷偷往後挪身子。

宋志海睥睨著,“你以為你跑的掉嗎?奪走了本該屬於我人生十數年的你,可笑,哈哈哈。”

小福往後看了一眼,他不知道自己奪走了宋志海什麽,但看宋志海對他的惡意,他是逃不掉了。

他身後是一面懸崖,小福猛地往前撲去,可他的位置距離懸崖還有很長一段距離。

宋志海笑著走近小福,他玩味的看著小福像條蚯蚓般往前挪動身子。

“下輩子眼睛放亮一點,不該是你的東西拿走了,就該拿命來抵。”

“嘭。”

一棍子下來,小福整張臉被埋進土裏。

“哈哈哈。”宋志海笑看著小福此時的模樣大笑出聲。

天空中淅淅瀝瀝的下著小雨,抹了一把臉上的汗水,宋志海仰頭看了一眼天色,“哎呀,昨天是清明節呢,我給我爹娘燒了信,我爹娘如果看到你也會狠狠教訓你吧。”

“哈哈哈哈。”笑著笑著宋志海留了兩把淚,要不是宋福的原因,他也不會成為不了宋至存的侍從,也不會拿不到宋府事先答應的銀錢,他爹娘也不會因為欠賬被打死,他的人生本該不是現在這樣。

“我要快些送你下去才行。”

此時宋至存心像是被針紮了一下般痛的他跌到馬下,捂著胸口他憋悶的喘不上起來,宋夫人定期會讓大夫來府上檢查,他的身體一向很好。

‘轟隆’就在這時天空中下起了大雨,沒等宋至存上馬,他渾身就已經濕透了。

小福自小身體就差,要是淋了雨肯定是要著涼的,今天這事肯定讓他嚇得不輕,這一回去肯定要生病了。

想著宋至存又加快了速度。

這座山上是有人家的,宋至存上山時一個身上披著草藤編制的披風的人下來。

“這位大叔,你有看到一個男孩嗎?”

宋志海沒想過會在這裏遇見宋至存,他渾身顫抖起來,往身後的方向看了一眼,他狠狠搖了搖頭,大步向前走去。

宋至存沒有註意宋志海的神情,此時的他也沒有那個功夫去註意他。

這座山不算很高,宋至存此時卻覺得爬了很久。

因為下雨這座山上的泥都是軟的,有些不太好前行,還沒有到山頂他身下那匹馬就跑不動了,宋至存幹脆棄了馬。

“小福,小福。”

春叔說小福在山上,他此時距離山上已經不遠的,宋至存大喊了兩聲,心裏想著等找到小福之後要趕緊帶他去找個地方好好休息。

宋至存的大喊沒人回應,他心慌了一瞬,可能是小福沒有聽見吧,“小福,小福你在哪裏。”宋至存加大音量跑了上去。

跑著跑著他的眼前出現了一道被雨水沖刷下來的紅色痕跡,宋至存頓時感覺自己渾身冰冷,他抓了一把混著紅色痕跡的泥土嗅了嗅。

不會的不會的,這一定不是小福,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宋至存跑到山上。

越往上紅色痕跡就越發多了起來,鮮血的味道也更加濃厚。

“小福,小福你別嚇我,你在哪裏小福。”

宋至存大吼道,他不相信他的小福遭遇了不測,但為什麽小福不回應他。

循著血液宋至存一步一步上去,他感覺自己腳有千斤重,心裏一遍又一遍的告訴自己不會的小福不會有事的。

這是一面懸崖,地面上有一泡被雨水沖淡的血,宋至存感覺自己胃部一酸,他直直跪倒地上,手心緊緊抓著混著泥土的衣角。

“小福,你一定沒事對不對。”

看著被雲霧蓋住的崖底,宋至存眼睛酸脹難忍。

這座山樹木繁茂,崖底也有很多的樹木,小福一定沒事的,想著宋至存脫了鞋子,一手抓住崖邊小樹,他往崖底下去。

天空下著雨,腳下的泥土濕滑,宋至存腳趾緊緊扣進泥裏,一步步十分艱難。

“小福。”

手邊的小樹被他緊緊抓著,泥土被雨水泡的松軟無比,眼見著小樹將被他連根拔起,宋至存找了一個落腳點整個人滑了下去。

春叔一行人上來的時候第一個看到的是那灘紅色的血跡,崖邊上是宋至存的鞋子,當即春叔腦袋一懵昏了過去。

“我去向附近村民借根草繩,你們找找少爺。”

宋至存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了,他渾身都是冷汗,胸口仿佛有針在紮著他一般,讓他喘不上氣來。

他剛剛做了一個夢,夢到小福渾身是血的躺在草叢中,他的後腦處有一個血洞突突的冒著血。

宋志存難受的拍了拍胸口,“小福,小福你在哪裏。”此時他迫切的想要見到小福。

這時屋門被打開,一個面目小氣的男人端著一碗姜湯走了進來,“少爺,這是夫人給熬得姜湯,快趁熱喝了吧。”|

宋至存眉頭緊鎖,“你是誰,小福呢?”

男人疑惑的看向宋至存,“少爺我是志海啊,小福是誰?”

宋至存一把將姜湯打翻在地,“我管你是誰,小福呢?”

“大夫大夫我兒子醒了,你快過來給他看看。”

宋至存腦袋發痛,像是被針紮了一般,耳邊突然吵鬧起來,眼前一黑,他感覺到自己的手腕被擡起來按住,是小福嗎。

“小福,是你嗎?”

宋至存沒有睜眼,宋夫人一聽他叫小福,扁著嘴眼淚就下來了,她都做了什麽啊。

大夫嘆息一聲,“這之後怕是要生一場重病了,如果心結能解了倒不是大事。”

宋夫人用手絹擦幹眼角的淚水,她對著柳姑姑厲色道:“兇手找到了嗎?”

柳姑姑低著頭,“是宋志海。”

宋夫人摸摸宋至存青紫的臉頰,“把他關地牢裏先,他交給至存來處置。”

兇手,什麽意思,宋至存瞬間睜開了眼睛,“娘,小福呢。”

宋夫人緊緊抓住宋志存的手,“至存,你先別激動好嗎,小福,小福他跟他爹娘走了。”

小福從小就跟在他身邊哪來的爹娘,即使如此宋至存還是存了一絲僥幸,他祈求道:“娘,小福沒事對不對。”

宋夫人鼻子一酸,眼中立即湧出淚水,“至存,小福他走了。”

胸口一滯,宋至存握拳拍了拍胸口,強壓下翻江倒海的絕望,“娘,小福現在在哪裏。”

他說出這話時異常平靜,宋夫人哭的更兇了,“小福在大廳,至存,難受就哭出來吧。”

宋至存沒有理會宋夫人,他掀開被子大步趕往大廳。

大廳西角處有一塊白布遮蓋著的席子,席子中間突起一個人的形狀,就差不多小福那麽高。

宋至存當即渾身顫抖起來,他想逃開,想跑出去,小福怎麽會死呢,明明今天早上還好好的,告訴他好好看書。

白布掀開,露出小福那張慘白的臉,宋至存的眼淚當即就湧了出來,一滴滴接連著打在小福臉上,宋至存大張著嘴想叫小福,可他半天卻喊不出一個字來。

雙膝打在地板上,他撲在小福胸口大哭出來,好像這樣小福的身體就會有溫度一般。

春叔看著這畫面心裏有不小的震撼,他眼睛也因此染上了紅色,心裏的負罪感也越加深了。

“小福,對不起,是少爺沒有保護好你,我錯了,你醒過來好不好小福。”

宋夫人這時也趕到了大廳,她站在一邊默默擦著眼淚,一點不敢發出聲音。

“娘,兇手是誰。”宋至存給小福蓋上白布,抹了一把臉上的淚水。

宋夫人抽噎了兩下,言語中帶著幾分討好,“是,是宋志海,娘已經把他抓住了,就等著你來處置呢。”

“老春把宋志海給我帶進來。”宋夫人沖著門口叫著春叔。

宋志海被壓著進來,他此時渾身已經看不到一塊完好的肌膚了,“活該,活該,他活該。”

宋至存腿腳酸麻,站起身子他向前踉蹌了一下,眸色兇狠的盯著宋志海,“你剛剛說什麽。”

宋志海吐出一口含著牙齒的血水,“我說他活……”

“啊,我掐死你。”

宋志海話沒說完脖子就被宋至存狠狠掐住了,青筋凸起,宋至存整張臉漲的比宋志海都要紅。

宋夫人被眼前的畫面嚇得渾身發抖,“至存,放手,聽娘的話放手,他會付出代價的,娘一定會讓他付出代價的,至存快放手。”

宋至存猛地松開雙手,默默的回過頭,“交給娘了,希望娘能給我一個交代,小福我帶走了。”

宋至存一把抱起渾身冰冷的小福,將他的頭靠在他的胸口,慢慢的回到他們的院子。

昨日他們回來的動靜很大,城中很多人都知道了,曉安一家最近跟宋府來往密切,自然是都知道了,知道了全部的曉安心裏愧疚難平,要不是因為她的婚事,宋至存的小侍從也不會被密謀送走,也不會發生悲劇了。

自從小福被宋至存帶走之後,他們的院子就沒有開過門了,宋夫人心懷愧疚一直不敢上前,但她也知道這不是辦法。

她悄悄打開了院門走進去,想跟宋至存好好說說,好好開導他,可她這輩子都沒有想到會看到這樣的畫面,她的兒子一臉柔情的印著小福紅的詭異的唇。

宋夫人捂著嘴,淚珠不受控制的滾了下來。

宋至存知道宋夫人過來了,他沒有看她,眼睛溫柔的看著小福他道:“娘你知道嗎,我跟小福已經成親了,我說過這輩子只跟他在一起。”

宋夫人不知所措的搓著手絹,“至存,你別嚇娘。”

“沒有,娘是我不孝,這輩子不能延續我們宋家香火了。”

宋夫人沒敢說話,她看著宋至存的模樣眼淚一行接著一行留下,渾身因為害怕而顫抖,是的,她怕,她怕宋至存一走了之。

第二天宋夫人請的有深厚道行的道士到了宋府,小福的喪事也開始辦了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之後幾天不會更新了。一開始以為能在這幾天完結的(⊙﹏⊙)

☆、墓地

小福是在三天後下葬的,應宋至存的要求,小福葬進了宋府的祠堂,進了宋氏一族的族譜。

五思道長也在宋府住了三天,小福下葬後的那天晚上,道長找了宋夫人。

“五思道長。”

五思:“跟你說一件關乎你兒子和,他的事情。”

宋至存正準備回自己的屋子,聽到五思道長的話後他收回了往前跨的腿,退到假山後站著。

一聽關乎宋至存,宋夫人精神緊張,五思道長緩緩道。

“記住,你兒子日後不能葬在有珍樹的地方。”

宋夫人:“為什麽?”

五思道長輕輕搖了搖頭,“這關乎他下輩子的事情,我不便多說,只要你記住就成。”

宋夫人憂慮的點點頭,等她死後哪裏還會管得到這事。

下輩子,宋至存將頭靠在假山上,努力憋著笑,那下輩子我還去找小福。

五思道長和一陽離開了,臨走前宋至存盯著一陽的臉看了許久,一陽被盯得哆嗦了兩下。

這天晚上宋至存回到了自己的屋子,宋夫人終於松了口氣,希望至存已經看開了。

“小福下輩子我來找你。”這句話宋至存不敢直接寫在書中,因為不管他如何藏著都會有被人看到的可能,如果被宋夫人看到,他擔心會有意外。

宋至存想寫下來,寫在小福買的那本本子裏,這樣做就感覺小福能看到一般。想了想,宋至存拆分了字體,這是小福識字時常犯的錯誤,他一定看的懂。

“小福下輩子等我找你。”

……

十年後。

金朝丞相死了。

這一整天裏整個金城都在哀嘆這件事情。

宋至存自從十年前當上狀元,之後一路高升,得聖寵,得國師高看,在為官期間他為國為民,曾一度解救受苦難的百姓於水火之中,深得民心。

“他活著也累,死了倒合他意,別難過了。”張朝原拍了拍皇上的肩膀安慰道。

張朝原在宋至存要他幫忙做那件事情的時候就知道會有今天了,他很多次從夢中醒來都擔心會聽到宋丞相自殺的消息,可就是沒有想到會勞累猝死家中,活著到底是有多累。

“呵,勞累猝死,他真是好樣的。”皇上嘲諷的笑了出聲,一把握住白玉橋的圍欄,“真是不懂他。”

“三年前的那天晚上他跟你說了什麽?”皇上轉過身來看向張朝原。

“他找我給他看了一處墓地,他讓我在他死後無論如何都安排他在那裏下葬。”張朝原看著湖面,眼前又浮現出宋至存哀求的臉,他的手緊了緊。

“國師到。”

宋夫人手撐著膝蓋站了起來,宋風小心的攙扶她,“祖母小心。”

宋夫人癟著嘴點了點,提了一口氣,走出了門。

張朝原手裏揣著一個木制的匣子進門,他看了一眼大廳內擺放的棺材,“宋伯母,節哀。”

“宋伯母這是至存放我那裏的東西。”

張朝原將匣子拿到眼前,“我想將它放到至存身邊。”

“不可以。”

這時一道渾厚的男音響起,張朝原眉頭皺了起來,轉身看向聲音來處一位道士裝束的男子。

男子大步走上前,“這裏面的東西用了珍沙水,你想害他下輩子不安生嗎?”

宋夫人倒吸一口冷氣,用質問的眼神看向張朝原。

張朝原歪著腦袋看向一陽,“這是至存最珍貴的東西,也是至存交代給我的。有些事情我是知道的,既然這是至存的選擇,你又何必插手太多,不覺得自己多事嗎?”

一陽大吼,“你這樣做就不怕遭報應嗎?”

張朝原看了他一眼走到前面,“你覺得我會怕這個。”

一陽阻止不了,對著張朝原的背影幹瞪眼。宋夫人的手多次擡起又放下,宋風安慰性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有了皇上的支持,宋至存的葬禮幾乎是他生前準備好的來,他如願以償懷抱著想要帶到下輩子的東西,沈沈的安眠。

一陽很敬重宋至存,但他同時也很遺憾。

可能是擔心一陽會有什麽動作,宋至存的墓地有很多人守著,那顆盛開的珍樹花更是大家照顧的對象。

現在是晚飯時間,一陽坐在墓地附近的樹枝上嘆了口氣。

宋福是月至命格,天生命苦,與月至命格相對的是宋至存的命格,兩人的命格分在兩端本不該有交集,卻命運弄人。

珍沙水由珍樹根制成,世人只知此物能夠防蟲,可在他們看來,卻是至陰之物。那天張朝原送來匣子,他有聞到很重的珍沙水的氣味,想來是用了不少。

宋至存為自己找的這處葬身之地他觀察過,環境看似簡單,但其中每一處環環緊扣都在告訴他墓裏躺的人預謀著一件違背天理的大事,他想讓自己下輩子擁有前生關於宋福的記憶。

一陽背部涼涼的,宋至存真的是一個很可怕的人。

緊了緊手裏的鎮陰石,他看了一眼四周,趁著沒人,他將東西往寢殿上方拋了過去。

無論如何,有緣自會相見。

☆、今生

“昨天看了劇本吧,想飾演什麽角色,試鏡有幾分把握。”開著車曉安問道。

宋福昨天光顧著看金朝歷史了,還沒來得及細看劇本,更別提揣摩角色了。

宋福是三年前出道開始接戲,是娛樂圈n線小演員之一,但比起其他n線演員,他是有後臺的,要不這次的試鏡怎麽也不可能有他的機會。

宋福自在他哥辦公室看過那本譯本,就深深喜歡上了宋至存這個人,很感動,那本譯本字裏行間都帶著濃濃的思念,深情。三年了他演過也看過很多深情的角色,可他從沒有為哪個角色這麽哭過,也許是真情動人,也許是因為他思念的對象叫小福,讓他有了代入感。

三年來他一直很敬業,但這次偏偏最喜歡的劇,他卻沒有在當天就把劇本熟悉,吞咽了一下,車內的氣氛變得詭異起來。

曉安從鼻腔裏噴出氣,“哼,別告訴我你還沒有看劇本。”

宋福昨晚是掃過幾眼劇本的,但的確還沒怎麽看。

車子緩緩開入車庫,宋福心虛的聲音被喇叭聲蓋了過去,他撓了撓臉頰看向車窗外。

那是一個很帥的男人,宋福一眨不眨的盯著好半響,看著他姿勢優雅的鎖車,解開胸口往上的兩顆口子,背著他離開。

帥的男人宋福家裏就有兩個,他還是混娛樂圈的,什麽樣的帥哥沒有見過,但不知為何,剛剛這個異常有吸引力,另他心馳神往。

曉安:“你在看什麽呢,我剛剛說的話聽見了嗎?”

宋福回過神看向曉安,“你說什麽?”

曉安嘆了一口氣,“你怎麽這麽呆,我說回去好好看劇本,爭取拿下男主角色。”

宋福猶豫道:“可我不覺得我能演出丞相的味道,我怕毀了那個角色。”

宋福昨通宵看了金朝歷史,他非常喜歡宋至存,越是喜歡就越是小心翼翼吧,他不想毀了這個角色。

曉安挑眉道:“劇本內容大多都是從那本譯本來的,你看過譯本,本來就比其他演員有優勢的,別緊張,盡最大努力就成。”

宋福敷衍道:“我想想吧。”

他們住在28樓,電梯一層一層往上,宋福的心跟著跳了幾下,明明才見過一眼的人,也不知道有什麽魅力讓他記了一路。

“明天要試鏡你快去看劇本,晚上想吃什麽?”

宋福晃了晃腦袋,“都可以,麻煩你了。”

“說什麽麻煩。”

“對了,我昨天看過劇本,你要是真不喜歡男主這個角色,可以看看國師和皇上,這兩個都不錯的。”

宋福嚴肅道:“我很喜歡宋至存,我是怕演不好毀了他。”

曉安被嚇了一跳,當即回了一句,“是我口誤,是我口誤。”

這份劇本沒有宋至存的感情線,只一筆帶過他有一個逝去的妻子來講述他一直單身的理由,可劇本裏卻沒有關於宋至存妻子的回憶。

因為他的妻子是個男子,所以沒有任何的描述,宋福撇了撇嘴,明明那本書裏大部分內容都是關於他對妻子的思念。

宋福的試鏡是在十點,一大早的曉安就把他拉了起來。

“我們快走吧,提前過去熟悉一下試鏡場地,免得到時候影響你發揮。”

宋福咽下嘴裏的稀粥,點了點頭,匆匆跟著曉安跑出了門。

現在是四月的天,福花市還有些冷,出門時因為趕著沒有感覺到,一到車庫曉安整個人都在發抖。

“我上去給你拿件衣服,你先在車裏等我。”宋福說著轉身回到了樓上。

宋福給她找了一件搭她今天穿著的外套。今天天氣陰冷,他也給自己也找了一件圍巾裹住了半張臉,也正好不用帶墨鏡就可以出門了。

一大早電梯非常安靜,宋福按下樓層後站在角落等著電梯往下降。

雖然安靜但也不是沒有人,宋福在有人進來後就往邊上靠去,盡量的縮小自己。

隨著電梯越往下進入電梯內的人就相繼多了起來,宋福提了提圍巾,眼睛瞟了一眼電梯的數字。

是他。

宋福的眼睛瞬間黏上進入電梯的那個男人,男人今天換了一身運動的裝束,應該是去鍛煉身體的。

他很高,目標也很大,背對著他的背影非常的有誘惑力。

“哈起。”

不知道是誰打了個噴嚏,男人轉過身子看了一眼。

宋福感覺到自己被他餘光瞟過,整個人心虛的有些緊繃,低著眼眸,他的手有些不知道怎麽擺。

宋書感覺到自己被盯著,如果是平常的看他倒是不會理會,但這道視線非常熟悉,他一定是在哪裏感覺到過。

轉過頭,宋書在身後的人群中掃了一眼,他視線在宋福身上停了一下。

☆、完結

“餵,宋書,晚上有時間嗎?”

宋書合上手邊的文件,“有,你在哪,我等等過去找你。”

宋徳:“我在你家附近的咖啡館。”

“好,我馬上到。”

結束手邊的工作,宋書走出辦公室,正巧碰上端著茶水走出來的大孫。

“宋書,改天一起喝酒去啊,好久沒跟你一起喝了。”

大孫酒量很好也愛喝酒,一般沒什麽人願意跟他喝,可這一年來,宋書酒量漸長,也喜歡約他一起喝,這讓他感動萬分,一有時間就要找宋書一起出去放松放松。

“好,到時再說,我有事先走了。”

大孫:“哎,記得到時候帶著肚子來。”

宋書家附近有一家他們常喝的,也有固定的位置。

“你來了,速度挺快的,還以為你要有一會兒才會到。”

宋書楞了一下,現在想來以前是這樣沒錯。

笑了笑,“因為今天不忙。”

“現在還是跟以前一樣嗎?”宋徳手在杯子手柄點了點。

宋書沒說話,窗外淅淅瀝瀝的下著小雨,他們的位置靠窗,窗口有幾盆吊蘭,雨水打到葉子上順著滑落。

宋徳順著宋書的視線看過去,他勾起唇角笑了笑。

他的兩個兄弟都遇到了最不可思議的事情。

今天是朝原離開的日子。

……

“小福,你別難過了,咱不是還試上了全太醫的角色嗎,那個角色跟男主接觸很多,戲份相當於男二啊。”

宋福郁悶的攪著杯中的咖啡,腦中回蕩著制片人的話。

“你想試皇上的戲,不成不成。”

“你太矮了。”

“也沒有皇上的氣勢。”

“我太矮了。”小福看著曉安,眼中流露出不高興的情緒。

曉安是個女孩,凈身高一米七三,小福穿上小皮鞋剛好一米七,小福的眼神過來,曉安尷尬的看向別處。

“誒,下雨了,我們沒帶傘,等等可怎麽回去。”

曉安指著窗口試圖轉移小福的註意,小福不為所動。

“我知道下雨了。”

曉安收回視線,正想著怎麽讓小福對全太醫這個角色提起興趣提起愛,她瞟到了在最角落坐著的兩個帥哥。

兩個帥哥其實都看不到正顏,一個臉被擋了一半,一個只能看到背影,但以她多年混跡娛樂圈的經驗,這兩個絕對長得差不到哪裏去。

曉安的神情突然變得癡迷起來,小福嚇了一跳,順著她的視線看了過去。

這個背影不就是他在停車場看到的那個嗎。

小福有些莫名的手足無措,心裏想多看幾眼,但他知道這是不對的,他這樣下去會變基佬。

“曉安,我們回去吧,我想回去熟悉熟悉劇本。”

曉安被小福的話勾回神,她還沒有看到臉就這麽走了,何況外面下著雨呢。

“乖啊,我們等雨停了再回去,你先玩會兒手機,看看網上的評論什麽的。”

小福哪裏有心情玩手機,他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睛啊。

“那邊有妹子在看你,真的不考慮重新開始嗎?”宋徳掃了一眼咖啡廳內道。

宋書:“你怎麽知道她們不是在看你。”

抿了口冷掉的咖啡,“我現在沒有那個心。”

‘手機鈴聲’

宋書掏出手機,來電顯示是項思。

“宋書啊,之前你考慮的事情怎麽樣了。”

宋書苦惱的皺起眉頭,“媽,我想了很久,還是算了吧。”

對面的項思停頓了一下,“你有想,整天就知道忽悠你媽。”

宋書:“媽,對不起。”

項思也是受不了宋書這樣子,“算了算了,上輩子欠了你的,這輩子要為你操一輩子心,不找就算了,反正是你自己要一個人,多多回家吃飯吧,一個人看著都可憐,你爸和我也想你了。”

宋書心裏松了口氣,“好,那我這兩天看看,有時間就回來。”

“哎,伯母都管不了你咯,那我也不瞎操心了,我自己的媳婦也沒個下落。”宋徳說著眼底有一抹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的暗色。

又坐了一會兒,宋書和宋徳準備離開了。

宋福和曉安的位置正好是宋書和宋徳要路過的地方,宋福見宋書向著他的方向走來,心裏咚咚的跳個不停。

眼睛都因為臉燒的通紅。

“曉安,我去打個電話。”

曉安這會兒顧不上宋福,她眼睛直盯著一前一後兩個閃光的帥哥。

“我是xx影視的經紀人,我看你們條件不錯,要不要跟我進娛樂圈玩玩。”

其實曉安只是想借口搭訕罷了,宋書和宋徳應該也住這個小區,年齡應該也不小了,看著哪裏像是會進娛樂圈的。

宋福躲在角落看著這一幕,心裏有些怪怪的。

等宋書和宋徳出了門,宋福腦袋探了探。

“小福,這是我從那兩個帥哥那裏借來的傘,我們可以不用淋雨了。”

曉安興沖沖的給宋福展示著她從宋書手上借來的傘。

他深深的看了一眼,漫步盡心道:“你喜歡他嗎?”

曉安放下手中的傘,朝著宋福邪魅一笑,“怎麽你吃醋了,好啦,我就喜歡看看長得好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別擔心,你在我心裏永遠是正宮。”

宋福扯著嘴角笑了笑。

“我們回去吧。”

全太醫的戲份很多,但大多都是圍繞著男主,他說的最多的一句話是:金丞相保重身體。

他戲份最多的集中在宋丞相逝世前不久的一晚,他好心勸告宋丞相註意身體。

宋福看著感觸很深,如果可以,他真想見見這個人。

宋福記臺詞的功力還算不錯,但這次卻超了以往的速度,他甚至才看過劇本就有一種和全太醫心神合一的感覺。

“小福,這底下有個花園你要不要下去透透氣。”曉安看著坐在窗口瞇著眼睛的宋福有些擔心,他今天試鏡受了打擊,這一天下來整個人都萎靡不振的。

宋福微張開眼睛,這個時候天色已經暗了,窗外星光點點,明明家裏還有曉安在這,卻讓他升起一股莫名其妙的孤獨感。

收起手上的劇本,宋福站了起來。

這個時候很多人家都在用飯,花園附近的人很少,宋福找了個沒有人的地方走了過去。

這裏很隱蔽,左手邊是湖,靠著圍欄,另一邊又有樹叢擋住,正好合了宋福的心意。

瞇著眼睛任由冷風吹著他的腦袋。

飯後宋徳就離開了,宋書洗好碗後對著這個偌大的空間有些怔楞,當初買這麽大的房子是考慮到日後娶了媳婦一家人住的,現在看來房子買大了。

嘆了口氣,宋書掃了一眼客廳。

客廳櫃子底下現在還放著當初買房時的介紹,他當初看房時很喜歡這公寓的花園設計,那時他想著以後可以和妻子去花園坐坐。

這個時候花園中陸陸續續有了些人,大多都是小孩的嬉笑聲,宋書覺得自己相當格格不入。

找了個沒人的地方,宋書坐下吹了吹風。

自從知道在舊村古墓裏出來的那本書要改拍電視劇,他一直都有關註著,這一年來,他向相關人員詢問過書中的內容,也抄下過書中的內容找人翻,但都沒有結果。

翻出手機,宋書熟門熟路的找到消息來源,就在中午參演演員曝光了,宋書點了進去。

“哈哈,才沒有呢,你好壞哦這樣說人家。”

“你個壞心眼的小東西,整天就知道買買買,我錢包都被你敗光了。”

“哼,不可以嗎。”

正看完皇上和國師的飾演演員,宋書聽到兩個小情侶打情罵俏的向這邊走來。

他身邊的位置都沒人,小情侶看著就要走到這邊,宋書站了起來給他們讓出了位置。

這個時候這裏很多地方都有了人,宋書看中一個角落走了過去,這裏沒有路燈,整塊地方被樹叢遮擋著十分暗。

宋書拿著手機走了過去。

‘啪’沒有想過這裏會有障礙物,宋書被絆了一下,好在他走路慢,踉蹌了一下就穩住了身體。

宋書拿手機照了照,這是一雙男孩的腳,腳上穿著運動鞋,他的腳很小,看著十分精致可愛。

宋書正準備收起手機,男孩可能是被他打擾到嚶嚀了一聲,宋書下意識的看向男孩的臉。

男孩看著很小,圍巾裹住了下巴那部分,露在外面的臉蛋紅通通的。他的模樣他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啪’

宋書渾身顫抖,手機因為沒有握緊掉在地上。

他感覺到自己心口的心跳停止了一瞬,之後劇烈跳動起來。

他顫抖著湊近宋福的臉頰,小心掀開遮住下巴的圍巾,手到之處是愛不釋手的溫熱的觸感。

宋書一手緊緊的收緊至骨節泛白,他嘴裏泛酸,張著嘴怎麽也合不上。

你來找我了。

宋福是被宋書放在臉上發抖的手驚醒的,迷迷糊糊間他感覺到臉上有東西在抖動,張開眼睛他被驚了一下。

這處的空間很小,以至於宋福現在嗅到的都是對方身上的味道。

“你是誰,”

他不會是被粉絲認出來了吧。

宋書吞咽了一下,他的聲音有些顫抖。

沒等小福懷疑,他被擁入了一個陌生溫暖的懷抱。

“你叫什麽,從哪裏來的。”

可能是宋書的聲音沒有流露出讓宋福覺得危險的氣息,宋福吐了口氣,他擡手推了推宋書,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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